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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清远赶到医院时，看到了穿着病号服、坐在医院共用轮椅上的任重。
孕妇是坐在任重的腿上被电动轮椅送到医院的。她羊水流了任重满身，连电动轮椅都脏了。
负责急救的医生正在和任重交代情况。
“现在顺产有些困难。被拐妇女因为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从来没有做过产检，我们也得走一步看一步，产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，我们会尽力。”
因为任重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，没法签字、不能负责。医生只是简单地跟他说了两句，就急匆匆地赶往医务处办理相关手续了。
任重操纵着轮椅转身，看到了章清远的脸。
“你来了。”
他没有觉得很意外，只是不咸不淡地招呼对方一句。
“上尉。”章清远非常自觉地握住了轮椅后方的把手，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任重摇摇头，“不急，再等等吧。我想亲眼确认她们母子平安。”
妊娠的时间很长，但任重是铁了心想等着，管他要等到半夜还是明天早上。
章清远知道这人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，只能顺毛捋，“好，那我们就等产妇平安再回来。不过产程好几个小时，上尉您总要吃饭的。折腾这么久，您饿不饿？”
不说还好，经对方一提，任重就觉得自己饿得有些难受了。细细想来，他上午复健、中午抓人经历了好一番折腾，就连炸鸡也只是浅尝过几口，不饿才怪。
相处有段时日了，章清远看得出任重态度出现松动，继续哄道：“医院走廊也不是吃饭的地方，我们去周围的店里吃点东西吧。上尉吃饭快，算上来回也就二三十分钟的事。”
任重没有犹豫太久，还是决定先吃点东西。
医院里意外地没有什么痛苦呻吟的病人、哭天抢地的家属。人们往来匆匆，顶着无悲无喜神情拿着检查报告或者药品，穿梭在楼层间。嘈杂和消毒水味环抱着医院中的每一个人。
章清远推着任重的轮椅静静地向前走着，与无数的隐秘的病痛擦肩而过，又身处其中。
“上尉。”他主动搭话，“你的复健怎么样了？”
任重突然想起眼前人的肩伤未愈，“你的肩膀没好全，不用推我。”
“没事，已经快好了。”章清远执意握着把手。
他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。
走出医院一楼大堂的时候，任重突然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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